出 版 前 言
(中华佛教百科文献基金会版)
由于科技的发达、文化交流的频仍,各种信息的便捷,无形中缩短国际间的距离,促使科技、文化、政治、宗教等各方面,都不能冉囿于本位主义,而必须走向「整合」,才能再创新机!
佛教学的研究、实践,当然也不例外。就整体佛法而言,除了现存已译成华语的三藏外,西藏、西域传习的典籍,暨南方巴利文系声闻三藏的翻译研究,尤其重要:甚至欧美各国的学者研究成果,都是值得参考的资料。综合以上的各种资料与研究方法,将会更清晰而完整地展现佛陀本怀的风貌!
有「革命和尚」之称的近代高僧─太虚大师,在抗战期中,自南洋访问回来感叹的说:「南方的教理是小乘,行为是大乘;中国的教理是大乘,行为是小乘。」为什么会这样?在众多的因缘中,有二种原因特别重要:诚如印顺长老在其《自利与利他》中说:「南方的佛教,虽是声闻三藏,由于失去了真正的声闻精神,几乎没有厌离心切、专修禅慧而趋向解脱的。缺乏了急求证悟的心情,所以反而能重视世间的教化,做些慈善文化事业(甚至捐赠眼角膜等器官)。而中国呢?不但教理是大乘,顿超直入的修持,也是大乘的最大乘。称为大乘的最大乘,实是大乘佛教而复活了声闻的精神─急求己利,急求证入。失去了悲济为先的大乘真精神,大乘救世的实行,只能寄托于唯心的玄理了!」此其一。因惑于「夷夏」情结,再加上轻视声闻三藏为小乘,连最基础的施、戒、定,或五戒十善,都少于严谨的研习,遑论解脱或捐赠器官等悲济行!此其二。幸而虚大师座下的学生─叶均,在留学斯里兰卡回国后,将觉音尊者所着的巴利文《清净道论》,译成简体华语,使南传法宝能展现在国人面前。
因应国内各寺院、佛学院等对这部「综述南传上座部佛教思想最详细、最完整、最著名的作品」需求殷切,曾去函北京中国佛教协会,商洽订购或翻印事宜,经回信告知,二版已罄暂时无法再版。遂将其所赠之简体华语本,重新打字排印,更增收由中华佛教百科全书编委会,提供的「译者简介」与长井真琴氏之《解脱道论与清净道论的比较研究》二文,仅供助印暨各佛学院、佛研所研习而已,余概不流通,特此声明,以免索书向隅是幸。谨祝赞助本书暨研习者
正见增上,悲智双运!
佛历二五三四年(一九九0)十一月十七日传道谨识于妙心书斋
注:传道法师加注语!
小引(华宇版出版前言)
「清净道论」是南传佛教典籍中最受后人重视的佛书,也是南传佛教史上最伟大的论师--觉音的划时代钜着。
这部书的重要性,可以从下列国际学者的文字中看出端倪。
※爱德华.孔滋:「(清净道论)是人类心灵上最伟大的经典作品之一。如果我流浪到荒岛时只容许携带一本书的话,这部书将是我所要选择的。」 (The Western Contribution to Buddhism, p. 74.)
※水野弘元:「清净道论是一部汇集南方上座部教理最详尽、最适当的论书。要瞭解南方上座部的教理,本书是非读不可的。」(「巴利语三藏」(62)册卷首解题)。
※早岛镜正:「清净道论是南方巴利佛教中被推尊为最高权威的论书。其百科全书式的内容,可以与有部的大毘婆沙论相匹敌。」(「佛典解题事典」一一※一二二页)
像这样重要的佛典,居然没有被我国古代的译经大德译成中文,乃使我国的各版大藏经都未加收录,这当然是一件不小的缺憾。现在,叶均先生从巴利文中把它翻译出来,为时虽晚,总算弥补了这一不足。
本书以戒定慧三学为纲,作者站在南传上座部的立场,把一个佛教徒如何实践,如何由凡夫而入三学、趋解脱的历程,详细地铺陈出来。在汉译佛典里,虽然有与它类似的「解脱道论」,但是该论文字不易读,内容也远不如本书详细。所以,这部书实可视为现代佛教徒在实践上的最佳参考资料之一。读者千万不要受习俗拘宥、轻率地以其为「小乘法门」而有意忽视。
有关全书的内客及作者觉音的事迹,请参阅译者的「汉译前言」,此不赘述。
译者叶均先生 (1916--1985) ,浙江省瑞安县人。早年出家,法号了参。尝研学于太虚大师的汉藏教理院。其后赴(斯里兰卡)研究南传佛教及巴利文。先后约十一年,颇有所获。晚年虽然还俗,但仍以研究佛学、翻译佛典为业。所译佛典,除了本书之外,另有「南传法句」、「摄阿毘达磨义论」等书。
清净道论--译者简介
本书译者叶均 (1916--1985) ,是我国研究南传上座部佛教的著名学者。浙江省瑞安县人。早年出家,法号了参。尝从太虚大师受学于重庆汉藏教理院。1943年,任教于合江 县法王佛学院,1945年转任成都十方堂佛学院教席。1946年,赴锡兰(斯里兰卡)留学, 研习巴利语及上座部佛学〔先后约十一年,颇有所获〕。1950年返国,任教于中国佛学院,其后任中国佛教协会理事、 常务理事。〔晚年虽然还俗,但仍以研究佛学、翻译佛典为业。〕
叶均佛学造诣甚深,精通巴利文、英文。译有南传《法句经》、《清净道论》、《摄阿毘达磨义论》等书。其中,《清净道论》是研究南传上座部的重要典籍,译出后颇受斯 里兰卡佛学界推重,获论师学位。此外,又编译《汉巴辞典》,然未及完成,即于1985年12月22日病逝北京,享年六十九岁。
--本文取自「中华佛教百科全书」。
汉译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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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音(Buddha ghosa)所着的『清净道论』(Visuddhimagga),是综述南传上座部佛教思想的一部最详细、最完整、最著名的作品,是研究南传上座部教理的必读之书。觉音引用了整个南传三藏要点并参考斯里兰卡当时流传的许多古代三藏义疏和史书而写成此论。所以『大史』(Mahaava.msa)称它「为三藏和义疏的精要」;德国的唯里曼.盖格(Wilhelm Geiger)教授也说它「是一部佛教百科全书」,亚洲南方各国的佛教学者都要研究这部名著,其它的世界佛教学者也都很重视研究它。读了此书,可以了解南传佛教的主要教理;也可以看到一些当时当地的社会、经济.历史等问题。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在举当时各国的上等布类中有中国的丝绸(Ciinapa.t.ta--支那丝绸),这在经论中是难得见到的资料。这部巴利三藏的代表作,在世界各国有多种文字的译本。
觉音,公元五世纪中叶人,是南传巴利语系佛教的一位杰出学者,他用巴利文写了很多书,对上座部佛教有很大贡献。因为在觉音时代,印度大部分的佛教学者都已采用梵文,巴利文佛教业已衰落,只有斯里兰卡和菩提场的比库依然忠于巴利文。由于觉音的努力,巴利文这一系的佛典古语学才又活跃起来。
根据『大史』记载,觉音出生于北印度菩提场附近的婆罗门族,通吠陀学,晓工巧明,精于辩论。在菩提场一座斯里兰卡人建造的寺院出家,从离婆多(Revata)大长老学习巴利语三藏。受了比库戒后,便为了一部书叫『发智』」(~Naa.nodaya)。为了进一步深入研究,他在摩词男(Mahaanaama)王时代(409~431)来到斯里兰卡的首都阿耨罗陀补罗(Anuraadhapura),住在大寺(Mahaavihaara),从僧团波罗(Sa'nghapaala)长老学习三藏经典和义疏。在此期间,因为接受僧团波罗的请求,觉音首先撰成著名的『清净道论』。继之,大寺僧众即把所有僧团罗文的三藏注疏都供给他做参考,要他写更多的书。于是觉音便移居根他伽罗寺(Ganthakar vihaara),埋头苦干,长期从事著作,几乎对全部巴利三藏都做了注解。其中有律藏的注释「普悦」(Samantapasaadikaa 善见律毗婆娑):波罗提木叉的注释『析疑』(Kankhaavitara.nii)、长部经注「善吉祥光」(Suma'ngalavilaasinii)、中部经注『破除疑障』(Papa~nCasudanii)、相应部经注『显扬心义』(SaratthapakaaSinii)、增支部经注『满足希求』(Manorathapura.nii)、小部第一(小诵)第二(经集)注『胜义光明』(ParamatthajOtikaa)、『法聚论』注『殊胜义』(Atthasaalinii)、『分别论』注『迷惑冰消』(Sammohavinodanii)﹑其余五部论注『五论释义』(Pa~ncappakara.natthakathaa)、『本生法』(Jaataka.t.thava.n.manaa)、『法句譬喻』(Dhammapada.t.thakathaa)。后来他又回印度朝礼圣菩提树,不知所终。相传在柬埔寨有一座古寺名觉音寺,是他去世的地方。
觉音写『清净道论』,是严格地按照当时大寺派的思想体系来著述的。其组织的次第和内容,有许多地方与优波底沙(Upatissa)所着的『解脱道论』相似。优波底沙约早于觉音二百余年。本论除了序论和结论外,全书分为二十三品,依照戒、定、慧三大主题次第叙述,即前二品说戒,中间十一品说定,后十品说慧。
前二品,主要是说明怎样持戒,戒的种类,持戒有什么好处,怎样自愿地受持十三头陀支等。就是说如何严格地遵循比库僧团的生活方式。作者在评论持戒的出发点时说:「以爱为出发点,为求生命享受而持戒者为下,为求自己解脱而持戒者为中,为求一切众生解脱而受持的巴拉密戒为上」。可见作者也接受了当时发展中的某些大乘佛教的思想影响。
中间十一品,主要是叙述十遍、十不净、十随念、四梵住、四无色定、食厌想、四界差别等四十种定境的修习方法。这些对于怎样去修每一种定,都说得很清楚,有心者可以按照这些方法去实行。
后十品说慧学,是本书最重要部分,集南传佛教论藏的主要内容和七部论以后发展出来的教理。其主要论题有:五蕴、十二处、十八界、二十二根、四谛、十二缘起等。这里解释物质方面的色蕴,有二十四种所造色;解释精神方面的识蕴,有八十九心、心识过程中的十四种作用和五十二心所法;解释缘起的各种条件有二十四缘等。这些都是南传上座部佛教的特色。
这部汉文译本的完成,其经历是曲折的。早在一九五三至一九五六年间,我在斯里兰卡从巴利文学者般若难陀(Pandit P. Pa~n~nananda)专研『清净道论』时,即将每日所学的论文译为汉文。其汉译手稿,于一九五七年随身带回国内。后因中国佛学院部分同学需要参考,未经修改便誊印一百部,其中错误甚多。在一次火灾中,所存全部手稿和油印本均被焚毁,化为灰烬。直至一九七八年始从别处找回一部幸存的油印本,方能重新据此而从事校对整理和修改工作,于一九八0年底告成。翻译这部论着,斯国人民认为是交流中斯文化的部分工作,曾在该国『兰卡之光报』上详细地发表过消息。国内一些学者亦重视此事。不过由于个人才疏学浅,在译文上错误之处实所难免,希望读者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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