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如果是可能的,那一定是在当下,不在未来。
当下即是解脱的时刻。
善用自己的生命使自己更加智慧而不再困窘,这件事需要什么代价?
在个人的层次上,智能的源头在哪里?就我所了解的佛法而言,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是「把我们遭遇的一切事物都带上道」。万事万物很自然都会经历基础、道途和结果。这等于在说凡事都有开始、中途和结束。不过也有人说过道途既是基础,也是结果,所以有时候我们会看到这样的句子:「道途就是目标。」此道有一个特质,那就是,他并不是事先规划好的,他原本并不存在,我们所说的道途就是自身的经验、现象世界每分每秒的演化过程、我们自身的意念与情感在每一剎那的演化。
此道不是六十六号公路,目的地洛杉矶,我们能够拿出地图圈出今年我们要去墨西哥的嘉勒普,明年要去洛杉矶,但是此道不能如此规划,此道是标示不出来的,它时时刻刻出现,却又随时消失,很像坐火车时座位是反方向的,看不见火车往哪个方向行驶,只看见火车行驶过什么地方。
这样的佛法令人振奋,因为它告诉我们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都是智慧的源头,此时此刻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智慧的源头。
我们随时都处在某种心境中,也许是悲伤、也许是愤怒、也许什么都不是,而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东西,或许是幽默、或许是满足,不论是什么心境,那心境都是道。
生命中一旦有了伤痛,我们通常都会认为那绝不是什么道或智慧的源头,反而认为我们之所以上道,就是要去除这份痛苦。(「到了洛杉矶以后就不会有问题了。」)然而就是因为想去除这股情绪,我们才不知不觉间侵犯了自己。
事实上,不论是谁,只要是曾经用生活的每一刻、每一天、每一年来增长智慧,增进慈悲心或自在心,大概都是从当下这一刻所发生的事而习得的。我们可以当下就发愿对任何人、事慈悲,当下就发愿对自己眼前的一切敞开、放松,现在就是解脱的时刻,解脱如果是可能的,那一定是在当下,不在未来,当下即是解脱的时刻。
当下就是唯一的存在,如何处在当下,决定了我们的未来。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未来会活得很快乐,那是因为我们现在渴望并努力活得快乐,我们的所作所为都会累积,未来就是现在所作所为的结果。
如果我们发现自己的生活一团糟,不必为这些情况而感到内疚。相反的,我们可以省思一个事实,那就是目前我们如何处理眼前的混乱,就会决定此事未来如何发展。同样都是那么费力,我们可以把自己弄得很悲惨,也可已使自己很坚强,此时此刻我们就在创造明天的心境,更不用说创造下午的心境,下个礼拜、明年、此后一生的心境了。
有时候我们会碰到一些人,我们看他活得很幸福,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活得这么幸福,而心向往之。然而这份幸福往往是勇敢地、清醒地活在每一刻的结果。其中包括了不快乐的时刻,黑暗的时刻,乌云遮蔽了阳光的时刻。透过我们自己的善意,我们会愿意坚定而温柔地直接和眼前所发生的事物相连。如此就能创造出根本的喜悦和轻松的心境。
我们一但明白道途即是目标,就会感到凡事都能行得通,创巴仁波切说过:「从我们困惑的心中所生起的一切现象都是可视为解脱之道。凡事都能行得通,这是无惧的宣言,如同狮子吼。」从我们困惑的心中所生起的一切现象,都可以被视为道,凡是都能行得通。
置身于看似不愉快或痛苦的情境,我们时常会想:「这难道也算是一种解脱吗?」这时候我们应该提醒一下自己,情况虽然不尽理想,但也不必因此而进入昏睡的状态,不理想的状况不一定非得引发惯性反应,我们可以让这件事点出我们真实的处境,我们可以用他来提醒我们,佛法一向鼓励我们用坚定而温柔的态度慈悲地看待每一刻,能够用这种态度生活,我们就会时常─甚至一直─觉得置身十字路口,而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很不安全的生活方式,我们会时常发现自己置身于两难之局中─有人在生我的气,我该怎么办?我在生某人的气,我该怎么办?基本上,佛法建议我们不要试图解决烦恼,而是把烦恼当作问题,问自己如何才能利用他来进一步唤醒自己,而不是把自己哄入无名。我们可以利用某种困境来鼓舞我们向前迈进,迈入暧昧不明的境界中。
这种法门适用于最可怕的情境,沙特说过,走进毒气室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由的,一种是不自由的,我们每一刻都面临着这种抉择,那么我们到底是要痛苦地看待各种情境,还是要开放地看待各种情境。
就是基于这个道理,所以我们才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被视为道,凡事都能行得通,不是只有某些事才行得通,这个法门是一项无惧的宣言,宣告你我这般的普通人都可能办得到这一点。
我们活在艰困的时代,我们强烈地感觉到以后情况还会更糟,创巴仁波切传授了许多提升社会的教诲,他热情而无惧地传授的教诲,可以帮助我们创造出一个勇敢的时代,在其中人们将会体会到自己的良善,并且能推己及人兼善天下,我秉持着个人对这些肺腑之言的体悟,将其中的一部分传达给各位,但愿这些教诲能在你们的心中扎根,并且欣欣向荣,但愿现在与未来的一切有情众生都能因此而受益。(文:佩玛·丘卓)
编辑: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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